上将苗华是中国反腐行动中遭到清洗的级别最高的军官之一。图片来源:kim won jin/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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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领导人习近平将他的亲信之一、负责军队政治工作的高级海军上将苗华拉下马,这标志着撼动中国国防机构的全面反腐运动进一步扩大。
中国国防部发言人吴谦周四说,中央军委委员、军委政治工作部上将主任苗华因涉嫌严重违纪被停职检查。中央军委负责指挥武装部队。
吴谦在月度例行记者会上没有详细说明对苗华的指控。记者未能联系到苗华对此置评。
苗华是习近平领导下被清洗的最高级别的军官之一。过去一年半中已有十几名解放军高官和国防工业高管落马,苗华被拿下为这场整肃行动又添一笔。
这场整肃行动也干扰了习近平建设现代化武装力量的目标,并引发了外界对解放军战备状态的质疑。一些西方国防分析人士表示,反腐调查可能导致对人事任命和采购的更严格审查,以及思想政治教育的强化,这可能阻碍习近平实现军队现代化。
新加坡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Lee Kuan Yew School of Public Policy)副教授吴木銮(Alfred Wu)表示,这场清洗行动还凸显出中国军队腐败和意识形态衰败的严重程度,甚至波及到了与习近平关系密切的军官,可能加剧党内精英对习近平决策和人事任命的不安。
李尚福于2023年10月被免去国防部长职务。图片来源:how hwee young/Shutterstock
吴木銮称,通过拿下苗华,习近平表明了他的决心:不惜自己和解放军的声誉也要解决军队腐败和不忠问题。
“对习近平来说,控制军队对维护他的权威至关重要,”吴木銮说。“这可以追溯到毛泽东的名言:‘枪杆子里出政权’。”
从去年开始,中国政府对部分高级军官进行了纪律处分,其中包括一名国防部长和他退休的前任、一名前空军司令员、解放军火箭军的高级指挥官以及曾在采购部门工作过的军官。一些主要军工企业的多名高管也被突然免去政府顾问职务,引发了外界对他们命运的猜测。
今年6月,习近平在十年来首次召开的军队政治工作会议上间接承认了这场整肃行动,要求军队加大力度打击腐败和意识形态滑坡。
苗华被调查的消息距离中国政府在2023年10月免去另一位中央军委委员李尚福的国防部长职务只过去一年多。今年6月,中国政府最终以腐败罪名开除李尚福及其前任魏凤和的党籍和军籍
通过反腐败斗争,习近平一方面要加强对深具政治影响力的中国解放军的控制,另一方面要努力推动军事现代化,试图将这支苏联式军队改造为21世纪的战斗力量。清洗行动为习近平提拔在国防分析人士看来更专业、政治上更可靠的官员扫清了道路。
自2012年底习近平上台以来,苗华已是第七位遭到整肃的现任或退休中央军委成员。如果被免职,他的离开将让现任军委出现第二个空缺。中央军委在李尚福被免去国防部长职务后只剩六名成员。
截至周四晚间,在中国国防部网站的中央军委成员名单中,苗华的名字依然在列。
2017年,在两名中央军委委员消失几个月之后,北京方面披露了对他们的腐败调查。其中一人是张阳上将,曾任中央军委政治工作部主任,在调查期间自杀身亡。苗华当初就是接替了张阳的主任职务。另一名将军于2019年被判处无期徒刑。
据公开简历显示,苗华1955年11月出生于中国南方的福建省,1969年参军,职业生涯的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在陆军中度过的。他曾在驻福建的解放军部队服役。福建是离北京方面称属于中国领土的台湾最近的地区,台湾是一个实行民主制度的岛屿。苗华在福建的岁月与习近平在福建担任地方和地区官员的时间有重叠。
上将苗华会见朝鲜人民军将领。图片来源:kim won jin/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
苗华在2014年经历了不同寻常的跨军种调动,被任命为海军政委。2017年,他出任中央军委政治工作部主任并加入中央军委,成为四名委员之一,在习近平和两名中央军委副主席领导下工作。
苗华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在今年10月,当时他作为中央代表团副团长前往中国西北部的新疆,参加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成立70周年庆祝活动。
据官方媒体报道,在庆祝活动期间,苗华代表中央军委宣读了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