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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5月，詹娜·斯塔(Jenna Starr)从耶鲁大学(Yale University)获得工商管理硕士(MBA)学位几个月后，她在电脑显示器上贴了一张蓝色的便签，上面写着：“给自己找到工作。”
直到上周她收到一份期待已久的录用通知后，才终于可以揭掉这张便条。
几个月来，大批2023届MBA毕业生的求职期正好赶上高薪白领职位招聘放缓的局面，斯塔就是这些毕业生中的一员。她在毕业前就开始寻找可持续发展领域的工作，从那以来她申请了100多个空缺职位，其中包括她曾经做过的非营利筹款领域的工作。
“肯定有人和我处境相同，”30岁的斯塔说。
在顶尖名校攻读MBA的费用可能超过20万美元，但通常是有回报的，它可以作为跳板，进入一个新的、更有利可图的职业领域，或者作为晋升企业领导层的快速通道。2023年春季班的许多学生表示，他们还在等待这个回报的兑现。这批MBA进入就业市场之际，恰逢咨询、科技和金融这三个主要对口行业进入低迷期并且暂缓招聘。一些从事咨询工作的毕业生的入职日期被推迟到今年晚些时候。与此同时，软件开发、营销和银行等专业领域的空缺职位数量也较上年同期有所下降。
学校的数据显示，即使在一些顶级商学院，最近毕业的没有工作的MBA数量也比几年前增加了一倍左右，而在那段时期里，美国公司都在争先恐后地雇用尽可能多的人手。
詹娜·斯塔在电脑上贴了一张激励自己的便条，贴了好几个月，直到上周她收到了一份录用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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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佛商学院(Harvard Business School)，求职的2023年MBA毕业生中有20%在毕业三个月后未能找到工作，这个比例高于2021年的8%。在斯坦福大学商学院(Stanford’s Graduate School of Business)，2023年的这个比例为18%，高于2021年的9%。在麻省理工学院斯隆管理学院(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s Sloan School of Management)，2023年的这个比例约为13%，高于2021年的5%。
大学管理人员表示，未能找到工作的毕业生数量与疫情前的几年相差没有那么多，当时就业市场也是相对强劲；学校一直为仍在求职的校友提供职业指导和其他支持。
职业转型面临挑战
选择通过攻读MBA来改行的学生似乎面临最大的求职困难。据校友和职业辅导员称，和近几年相比，雇主在招聘时变得更挑剔，通常会选择具有相关经验的候选人，而不是应届毕业生。
一位住在波士顿的哈佛商学院MBA表示，他在纽约当沙发客，以便通过面对面的接触和交际在当地寻找工作机会。得克萨斯大学麦库姆斯商学院(University of Texas’ McCombs School of Business)的一名毕业生表示，父母帮助她支付租金，她自己在一家酒店的餐厅打工，还在网上出售自己的服装和珠宝，来支付日常吃喝和水电费用。
“我没想到的是，一年之后，我还在寻找全职工作，”32岁的AJ·埃德尔曼(AJ Edelman)表示。为了从钢架雪车运动员更顺利地转行为科技业管理人员，他此前决定攻读耶鲁大学的MBA。如今，他还在找工作，而据他估计，自己已经递交了几百份求职申请。
耶鲁大学管理学院职业中心负责人阿比盖尔·基斯(Abigail Kies)表示，由于MBA毕业生的适应能力很强，企业通常愿意冒险聘用他们，即使他们在相关领域没什么经验。不过据她观察，今年企业在招聘方面变得比较保守。
她说：“雇主在做选择时更多地基于过往和经验，而不是按照往常聘用MBA的标准。”其他学校的管理人员表示，他们也注意到企业在招聘方面变得更谨慎。
斯坦福大学、密歇根大学罗斯商学院(University of Michigan’s Ross School of Business)以及其他学校的管理人员表示，2023届MBA学生在毕业后没有被立即聘用的人数与近几年的水平相当，但他们指出，2021年和2022年疫情期间的招聘激增提高了当时的就业率。一些学校表示，最近一批在毕业几个月后没找到工作的毕业生已经有了着落。哈佛商学院的发言人表示，一些没有工作的学生已经收到了录用通知，但还在等待合适的职位。
扩大求职范围
麻省理工学院斯隆管理学院最近成立了一个毕业生求职小组，每月举行两次聚会，分享招聘信息，提供同行支持和员工支持。斯隆管理学院职业发展办公室副主任苏珊·布伦南(Susan Brennan)表示，那些在工作地点、职能或行业方面要求比较灵活的人已经成功找到了工作，行业分布很广，包括农业、葡萄酒和医疗保健等。
得克萨斯大学麦库姆斯商学院职业教育和MBA辅导负责人布里塔尼·泰里(Brittany Tyree)表示，2023年毕业生就职行业范围比往常更广。消费品、零售和制造业公司招聘的毕业生数量多于前几年，而科技行业的招聘势头放缓。该校在校友毕业后提供一对一职业辅导。
在攻读MBA之前，恩里克·梅伦德斯是一名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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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找到工作的毕业生正在开心地领取丰厚的薪水。斯坦福大学MBA的起薪中位数从一年前的17.5万美元提高到18.25万美元，其他几所学院的起薪中位数也攀升至17.5万美元。算上奖金，薪酬就更高了。
在攻读麦库姆斯商学院MBA之前，恩里克·梅伦德斯(Enrique Melendez)是一名工程师。他目前正在寻找技术战略或产品管理方面的工作。他是去年5月毕业的，当时科技行业正在裁减成千上万的就业岗位。
“形势很快开始变得异常严峻，”31岁的梅伦德斯说。他说自己是通过举债完成的学业。现在他靠积蓄生活，只能节俭度日，减少了外出就餐并取消了健身卡。
毕业前后，他将求职搜索范围扩大到规模较小的科技公司，以及电子商务、零售和制造业公司。在参加了一些面试后，他原本以为稳操胜券，结果却没有收到录用通知。
从长远来看，梅伦德斯充满希望地认为，自己拥有MBA学位比没有强。“从短期来看，”他说，“被迫经历这一切真的很痛苦。”
一些长期求职者终于迎来了希望。新年伊始，斯塔就拿到了一家医疗保健公司可持续发展分析师的职位，她打算接受。她说，为了增加求职申请的含金量，她额外考取了可持续工作领域的线上资格证书，这有助于她今后的工作。
求职过程已然结束，她说，“我对于自己花了八个月时间才找到现在的工作已经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