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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 12月 22,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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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竞选之路阻力重重,国内外各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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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ILLUSTRATION: ARIEL ZAMBELICH/THE WALL STREET JOURNAL; PHOTOS: GETTY IMAGES (3)

文章来源: 华尔街日报中文版 – 新闻取自各大新闻媒体,新闻内容并不代表本网立场!

眼下拜登正面临两大因素带来的新威胁:混乱的校园抗议活动和实现加沙停火的努力停滞不前。对拜登而言,这两种冲突基本都是他无法直接掌控的。

美国总统拜登(Joe Biden)的竞选连任之路困难重重,眼下正面临两大因素带来的新威胁:一方面,以色列与哈马斯(Hamas)的战争战火未消;另一方面,美国在这场战争中的角色在美国国内制造的裂痕日益加深。对拜登而言,这两种冲突基本都是他无法直接掌控的。

在两个相距数千英里的空间分别上演的这两场危机正相互叠加,愈发凸显出美国社会普遍面临的一系列广泛分歧,对拜登本就不太牢固的政治地位构成挑战。美国民众已在围绕一些问题争论不休,包括校园言论自由限度,抗议与公共秩序之间的平衡,以及美国与顽固的以色列政府之间的联盟。

现在,全美各地校园中的路障、营地和防暴警察极大地放大了上述矛盾,以及在某种程度上因美国多样性与日俱增而产生的互斥的不满情绪。

眼下拜登正面临今夏抗议活动不断的前景,对他来说,当前的局面意味着风险多多,基本没有什么好路可选。等到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8月份在芝加哥举行、提名总统候选人时,这些最终可能演变成大规模示威活动,从而破坏一场旨在展示民主党党内团结和该党对美国的领导能力的盛事。

拜登目前重点关注如何施压以色列和哈马斯接受停火协议,此协议或许既能拯救该地区的生命,又能平息美国国内的抗议活动。如若不成,则可能促使以色列政府开启一项规划已久的、针对拉法地区哈马斯战斗人员的行动。约有140万巴勒斯坦人在拉法地区避难,大量平民伤亡的前景已引发国际社会的关切。

但拜登制定政策和公开表态时的谨慎态度甚至招致了一些民主党人的批评,他们原本希望拜登能以更强有力的行动来影响局势。

周二,亲巴勒斯坦抗议者聚集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校园外。图片来源:JEENAH MOON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面对来自民主党和共和党的压力,周四,拜登就愈演愈烈的校园抗议活动匆忙表态。他谴责了暴力和破坏行为,同时承认“和平抗议是美国人用以应对重大议题的优良传统”。

但此前,在哥伦比亚大学(Columbia University)学生设立支持巴勒斯坦的营地之后,拜登在两周时间里基本保持了沉默,尽管包括共和党籍众议院议长迈克·约翰逊(Mike Johnson)在内的其他一些政要现身校园呼吁恢复秩序。

近日,拜登的工作重心是自己关于堕胎权和半导体制造业投资的公开演讲——这些是他的竞选团队希望强调的议题。此外,美国大屠杀纪念馆(Holocaust Memorial Museum)下周在国会大厦举行年度纪念活动时,他料将就反犹事件激增现象发言。

预计拜登将与已锁定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的特朗普(Donald Trump)再次对决,全国性民调显示,两人的支持率基本不相上下;在可能会对大选结果有重大影响的少数几个州,特朗普在多数民调中以微弱优势领先。特朗普像其他很多共和党人一样,已呼吁高校领导人镇压抗议活动。周三在威斯康星州参加一场集会时,特朗普说在这个问题上拜登仿佛隐身了一般。

“拜登政府陷入了两个战略层面的死胡同——一个是国内的,一个是国外的。我不知道拜登政府要如何摆脱其中任何一个,” 曾是美国在中东的资深外交官、现供职于卡内基国际和平研究院(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的Aaron David Miller说。“他得改变加沙的局面,才能扭转国内局势。”

拜登之所以迟迟未作回应,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白宫官员和竞选活动管理人员认为,参与抗议或受抗议影响的学生只是少数。拜登的顾问和两党的一些策略师所引用的数据显示,加沙冲突并不是年轻选民普遍关注的重点。

上周,在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抗议者被推到校园边缘。图片来源:RICARDO B. BRAZZIELL/AUSTIN AMERICAN-STATESMAN/ASSOCIATED PRESS

私下里,拜登的一些助手希望相关校园抗议只是暂时的,等到学校放暑假时会消退,不过他们承认,亲巴勒斯坦示威活动将在其他地方继续。

据拜登的顾问称,在民主党内对美国政策和这些抗议活动的看法存在分歧之际,拜登已在努力避免进一步激化矛盾。

选民感觉到混乱

年轻选民是拜登2020年竞选联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年轻选民中的支持率如果下降,将损及他的竞选前景。在《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今年的调查中,拜登在30岁以下选民中的支持率为50%,远低于2020年的支持率,出口民调显示当时他的支持率为61%。

从更广泛的角度来看,以色列的军事进攻加剧了民主党内部的分裂。加沙地带遭遇伤亡和饥馑的平民大增,对此看不过去的选民越来越多,而支持以色列的成员则为这一行动辩护;此番行动是在哈马斯于去年10月7日攻击以色列之后发起的。

关键民主党选民群体不去投票或者投票给第三方候选人的威胁可能殃及拜登竞选连任。同时,他也无法承受失去温和派和独立选民支持的代价,他们曾帮助他在2020年取得胜利。

很多事件都在拖累美国人的幸福感及其对拜登能力的看法,抗议活动只是最新的一件。例如,选民认为美国经济状况不佳,虽说劳动力市场和股票市场表现强劲;美联储本周承认,通胀仍具有顽强的侵蚀力;乌克兰战争陷入僵局,尽管美国和欧洲提供了数以十亿美元计的援助来帮助抵挡俄罗斯的进犯。

盖洛普(Gallup)的调查显示,只有38%的美国人认可拜登的工作表现,相比之下,前总统特朗普、奥巴马(Barack Obama)和小布什(George W. Bush)当初竞选连任期间,在相应的这个时点前后,认可其工作表现的美国人比例分别为46%、48%和52%。

2020年,明尼阿波利斯,人们举行示威反对杀害乔治-弗洛伊德事件。图片来源:STEPHEN MATUREN/GETTY IMAGES

居于宾夕法尼亚州、为民主党籍参选人制作广告的J.J. Balaban说:“当选民感觉情况混乱时,在投票习惯方面他们往往会倾向于更加保守。”他举了林登·约翰逊(Lyndon Johnson)的例子,约翰逊在1964年的总统大选中取得了压倒性胜利,但到了1968年的大选,在美国发生广泛内乱(包括反对越战的大规模示威活动)的背景下, 他所在的民主党败给了共和党人尼克松(Richard Nixon)。

2020年,明尼阿波利斯的一名警察杀害了乔治-弗洛伊德(George Floyd),随后一些地方发生了针对种族不公的抗议活动,这些抗议活动演变成暴力事件,特朗普当时争辩称,他能够最好地恢复秩序。特朗普最终输掉大选,但差距不大。

资深民主党策略师Mark Mellman说,在与加沙问题有关的辩论中,绝大多数美国人并不关注辩论的实质,如美国对以色列的政策或要求剥离投资的呼声,而是关注电视画面和美国国内抗议活动的基调;Mellman同时也领导一个支持以色列的政治团体。他表示,美国看似失控的情况对他的政党来说是一种风险,即使在他看来美国并未失控。

曾担任美国前总统克林顿(Bill Clinton)白宫助手的Doug Sosnik说,这些抗议活动可能帮助特朗普比对拜登。Sosnik说:“这实际上是他的元叙事:他是一个强有力的领导人,他的目标是与拜登作为领导人的软弱形成对比。”

拜登的顾问认为,鉴于许多选民对特朗普执政时期的印象是混乱不堪,这一说法不会有可信度。民主党人还指出,特朗普表示,他将赦免2021年1月6日闯入美国国会大厦袭警的支持者,这些支持者当时这么做是为了推翻美国2020年大选的结果。特朗普也在这一问题上借题发挥,声称对校园抗议者的反应表明,2021年1月6日的骚乱者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拜登的竞选团队希望,那些对拜登处理加沙冲突的方式感到不满的选民最终会在今年11月的大选中支持拜登,而不是特朗普。但许多选民还没有决定会支持谁,例如民主党策略师Abbas Alawieh。

Alawieh说,拜登无条件地继续为以色列提供资金,未能在缓解大学生不满情绪方面发挥有效作用。Alawieh是今年2月在密歇根州的迪尔伯恩与拜登政府官员会晤的社区领袖中的一位。

1967年在纽约举行的一场反战示威游行。图片来源:VITTORIANO RASTELLI/GETTY IMAGES

“自从我们会晤以来,背叛的感觉加深了,”Alawieh说。“拜登加剧了紧张局势,他不仅继续为这场战争欢呼,而且还支持这场战争,这在我们民主党阵营的关键支持者中激化了环境。”

竞选的议题

抗议活动带来的另一个挑战是,选民表达愤怒的空间是有限的,而对以色列-哈马斯战争的感受正在压倒那些可能将选民推向拜登的议题。Balaban说:“大学生们在抗议加沙这个分裂民主党的问题,而不是抗议美国大片地区丧失堕胎权的问题,而后者是一个分裂共和党却团结民主党的问题,这显然损害了民主党的机会。”

在历史上,曾出现过外交政策对民主党和整个美国的分裂作用比现在更严重的情况,尤其是在美军卷入冲突的时候。曾有成千上万的人参加了反对越南战争的游行,包括1967年在纽约举行的一次估计有超过十万人参加的反战示威游行,此次游行促使林登·约翰逊终止了旨在获得连任的竞选活动。在1968年于芝加哥举行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当民主党挑选约翰逊的继任者时,抗议者在会场外与警察发生冲突。而如今,参加校园抗议活动的美国人要少得多。

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周三在威斯康星州参加竞选活动。图片来源:DANIEL STEINLE/BLOOMBERG NEWS

民意调查发现,只有极少数选民将美国对加沙战争的政策视为对自己投票来说最重要的问题,在《华尔街日报》今年进行的数项调查中,只有2%的选民这么认为。经济问题在选民中的关注度要高得多,尤其是在那些尚未做出决定或尚未完全决定支持哪位候选人的选民中。

根据哈佛大学青年民调(Harvard Youth Poll)最近的一项调查,30岁以下选民对外交政策的关心程度远低于对经济问题的关心,后者仍然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Richard Thau说,他在最近的工作中发现,许多年轻选民支持抗议活动的目标,但投入程度较低; Thau负责组织立场摇摆不定的选民对一些焦点问题进行小组讨论。Thau表示:“支持的宽度有一英里,但深度只有三英寸。”他本周在威斯康星大学(University of Wisconsin)系统内的独立选民中就焦点问题组织了两次小组讨论,2020年时这些选民还都还太年轻,无法参加投票。“很明显,这些学生对加沙人民的遭遇感同身受,但大多数人不会为减轻巴勒斯坦人的苦难而付出额外的努力。”

此外,担任信息测试公司Engagious总裁的Thau表示,学生们对美国的政策持嘲讽态度,认为美国的政策受制于国防承包商等利益集团。在他所组织的16名学生中,没有人认为特朗普处理这一战争问题会比拜登处理得更好,也很少有人说这个问题将决定他们把选票投给谁。在一张只有特朗普和拜登两名候选人的选票上,16名学生中有六人表示他们根本不会投票,七人表示会支持拜登,三人表示会支持特朗普。

然而,校园抗议活动让一些美国人对于美国坚决支持以色列的传统感到不安。支持巴勒斯坦的运动此前在美国总体上缺少政治关注,但目前,呼吁关注巴勒斯坦人数十年来困境以及建立独立国家愿望的运动已获得极大反响。

周四,以色列士兵在加沙地带南部边境附近。图片来源:AMIR LEVY/GETTY IMAGES

这一动向既表明美国年轻人更加同情巴勒斯坦事业,也表明美国穆斯林和阿拉伯裔美国人群体的力量日益壮大。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发现,2007年至2020年间,美国穆斯林居民数量增长64%,达到385万人,略高于美国人口的1%。

拜登的一个选择是试图说服摇摆不定的选民,让这些人相信,特朗普一旦上台,美国对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政策会让他们更加不满。特朗普的白宫高级助手米勒(Stephen Miller)曾在社交媒体上暗示,如果特朗普赢得大选,移民部门将针对亲巴勒斯坦的抗议者采取行动。最近接受《时代》(Time)杂志采访时,特朗普指出他担任总统时为支持以色列所采取的措施,并淡化了巴勒斯坦建国的前景。

与此同时,众议院共和党人则对拜登和大学领导人处理抗议活动的方式提出了无情批评。

争取中东停火

拜登的命运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快速发展的中东局势。在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伯恩斯(William Burns)的积极参与下,埃及和卡塔尔几个月来就中东停火和释放人质问题进行了斡旋,但未能取得成果。

白宫发言人柯比(John Kirby)周二表示:“如果我们能实现停火,我们就能得到更持久的东西,然后也许就能结束冲突,然后也许就能推进(以色列和沙特之间)关系正常化,但这必须从达成协议和让人质回到家人身边开始。”

柯比称,对于交战双方目前正在考虑的停火和人质释放提议,白宫没有备选计划。

本周拉法流离失所的巴勒斯坦人。图片来源: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

拜登正试图在复杂的目标之间做出平衡,包括在支持以色列的同时推动其进行谈判,以及在深化美国与沙特关系的同时仍对沙特有所保留。

另一个挑战是,拜登试图实现一些长期目标,而他的任期可能只到明年1月份。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的中东问题专家Jon Alterman表示:“他在与民主和非民主政府打交道,但他正盯着自己的政治时钟,别人会利用这一点来对付他。”

如果没有达成至少可以暂时停火的协议,时间过得越久,以色列就越有可能入侵拉法。美国国务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周三重申,美国反对以色列在拉法发动无法使平民不受伤害的进攻,并称他尚未看到以色列方面有保证平民安全的计划。

目前达成协议的主要障碍是,哈马斯只接受结束战争的承诺,而以色列拒绝在没有实现摧毁哈马斯这一首要目标的情况下结束战争。

如果协议能在5月达成,那么加沙将迎来最长可达两个月的平静期。不过,如果敌对行动的暂停不能促成长期停火,那么战斗将在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8月份召开几周前重新爆发。

拜登政府至今仍不愿动用其最强大的影响力来促使以色列以较不利的条件实现停火,比如限制军事援助,此类限制将在华盛顿引起两党的强烈抗议。不过,随着白宫取得切实成果的紧迫感不断增强,这种情况可能开始发生变化。

结束战争的一个关键条件是制定一个确保加沙安全、治理和重建的路线图,以避免暴力事件再次发生。白宫的设想是让沙特、埃及、约旦和阿联酋等友好的阿拉伯国家参与进来。但这些国家政府的参与条件是最终建立一个独立的巴勒斯坦国,而以色列对此坚决反对。

如果以色列继续轰炸加沙,特别是如果以色列入侵拉法,阿拉伯世界的媒体中将有更多巴勒斯坦人死亡和毁灭的画面,那么阿拉伯国家将会不愿参与战后问题的讨论。

沙特也不太可能在这种暴力局面下推进与以色列建立外交关系的计划,担心在国内和整个穆斯林世界引起反弹。

为促使沙特接纳以色列,白宫正向沙特提出与美国建立更正式的防务关系、协助沙特获得民用核能以及重新推动建立巴勒斯坦国。美国官员表示,他们正处于谈判的最后阶段,并需要得到意见严重分歧的美国国会的批准。

要在今年夏天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之前达成这样一项协议,包括在国会获得批准美国-沙特条约的超级多数票,似乎不太可能。

目前就职于卡内基国际和平研究院(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的前外交官米勒表示,在这个问题上,时间是个不利因素,这是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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